国企改革：“一个抓手四个切口”落实三年行动方案

 　　离立春还有一周时间，1月27日，新一轮国企改革的号角已经吹响。

　　当天，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国务院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组长刘鹤主持国务院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第五次会议，研究部署今年国企改革任务。

　　刘鹤指出，要按照三年行动方案部署，紧盯重点问题攻坚克难，力争到年底完成三年改革任务的70%以上，实现国企改革的突破，同时要求国资委和各个央企也要通过立下目标责任制，下军令状来加以落实。刘鹤在会上还指出，落实三年行动方案，要把握好“一个抓手、四个切口”。

　　“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它预示着2021年我们在改革上也要有重大的动作。”中国政法大学资本金融研究院院长刘纪鹏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表示，这次会议传递了重要的信号，预示着中国的改革开放涉及到的资本市场及其他相应市场，可能都会有较大的变化。

　　中国企业研究院首席研究员李锦则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今年还未到立春，具体方案就来了，任务目标也很艰巨，时间又紧迫，“让人一下子把弦绷紧了”。李锦说，从刘鹤的讲话可见，对于国企改革来说，2021年也是有希望取得改革突破的一年。

　　改革之春来了

　　国务院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第五次会议认为，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国企改革，对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国资国企改革工作作出重要部署。去年以来，各地方、各部门和广大国有企业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扎实推动国企改革三年行动方案实施，重点改革举措取得明显成效。国有企业在过去一年中发挥了抗击疫情的先锋作用、复工复产的支柱作用、科技创新的突破作用、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的基础作用。同时也要看到，在推进国企改革过程中还存在一些困难和问题，要引起高度重视，切实加以解决。

　　“说明国企国资改革的重要性。”刘纪鹏表示，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这一番强调，看到了在中国改革发展中国企的重要性，也提到了在抗疫过程中整个国企的积极作用，特别是像国药集团主导疫苗的开发。可见在关键时刻，国企能打硬仗。

　　刘纪鹏认为，会议提出了目前国企国资改革进展缓慢，特别是三年行动计划，2020年一年过去了，由于疫情和其他种种原因，国资国企改革进展比较缓慢。实际上，自2015年22号文颁发之后，掀起了新一轮国资国企改革新阶段。但是近6年以来，国企国资改革在重大的攻坚克难的一些关键点上，突破不多。

　　会议指出，要认真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按照习近平总书记推动国有企业改革的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强化底线意识、风险意识，敢于担当、善于作为，按照三年行动方案部署，紧盯重点问题攻坚克难，力争到年底完成三年改革任务的70%以上，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要层层压实责任，建立“军令状”制度，落实到人。要明确节点任务，量化考核，按时完成。要鼓励基层创新，及时总结经验做法，发挥示范引领作用。要宣传国企成功改革经验，引导好舆论和社会预期。

　　刘纪鹏认为，2021年国企改革会加快步伐，有内外原因共同促成。一方面， 2020年中国的抗疫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虽然我们在经济上顶住了经济的下行压力，出现了世界主要经济体少有的正增长。但是我国2021年经济下行压力仍然很大，急需国企，特别是央企，在经济发展上做出更大的贡献和成就。

　　另一方面是国际环境的期许。最近我国对欧投资协议取得了重大的进展。这份协议已经有了一个良好开端，此后如何落实在行动上，要求在2021年有更重大的举动，“所以会议提出了重点要在攻难攻坚的重大问题上，实现国资国企改革的突破”。刘纪鹏指出，会议同时要求国资委和各个央企也要通过立下目标责任制，这样的军令状来加以落实。在刘纪鹏看来，这次国资国企改革的会议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它预示着2021年将在国企改革上有重大的动作，对外传递重要的信号，也预示着中国的改革开放涉及到的资本市场，以及其他相应的市场，可能都会有较大的变化。

　　李锦也认为改革的氛围有所不同。“有大仗来临的感觉。”他向记者表示，去年国企改革三年行动方案发得比较晚，而今年却是一个早字，因为这么多项工作，能在元月份拿出具体方案去实施，很少见。今年一早就推出来，吹响了冲锋号，立下了军令状，强调考核。而且内容重点划出来，难点也理出来，目标是要完成70%以上。同时在“一个抓手和四个切口”里明确告诉地方国资委和国企，“仗往哪里打，突破口选在哪里，要完成什么”。

　　李锦认为，会议目标很精准，也改变了改革气氛，增强信心，估计能取得攻坚克难的成绩。他认为2021年或是国企改革有希望获得突破的一年。

　　“一个抓手”是纲

　　刘鹤在会议上强调，落实三年行动方案，要把握好“一个抓手、四个切口”。

　　李锦指出这个内容与刘鹤去年9月30日的讲话一脉相承，并向前走了一大步，去年提出了目标，今年提出了行动，因此行动感特别强。

　　如何理解一个抓手，四个切口?刘鹤指出，“一个抓手”就是加强党的领导和完善公司治理相统一。“四个切口”一是提高效率，增强企业活力，形成更高质量的投入产出关系;二是狠抓创新，强化创新激励，在加快实现科技自立自强方面发挥支柱带动作用;三是化解风险，突出主责主业，压减企业管理层级，压实监管和股东责任;四是规范核算，在实行公益性业务分类核算、分类考核上取得重要成果，加快建立和完善国有经济统计指标体系和评价制度。

　　“一个抓手指的是纲”，刘纪鹏认为，在党的领导和公司治理关系上，就是要坚持将我国40多年改革成功的方法论，把尊重中国国情和借鉴国际规范，有效地结合到一起。这样的一个指导思想，在微观上如何体现?重要的是在国资国企改革中，探索如何把党的领导嵌入到公司治理中去，成为中国特色公司治理当中的一个重要组成。“因此这样的一个嵌入过程，既要体现中国国情，同时还得遵守国际规范。”刘纪鹏补充道。

　　党的领导是中国国资国企改革当中的重要抓手，在市场经济体制机制的环境中，实现共享共治共建，需要高超的领导艺术和成功的方法论，既要符合我们国情，体现党的领导，又要让国际上的公司能够理解，在这个环节上需要进行艰难的探索。公司治理是在市场经济背景下，跨世纪也是跨世界范围内的共同的命题。

　　“这一个抓手显然是纲很重要。”刘纪鹏认为这是个攻坚克难的大问题，所以把它作为一个抓手的核心内容，顺利实现党的领导和现代公司治理的有效对接。刘纪鹏认为，这一步一定要从国企国资改革作为切入点，随后在混合所有制企业和民营企业根据效果推广。

　　李锦也同意一个抓手是统领全局的抓手，是纲要。至于“四个切口”的概括形式都是三段式。即提出任务，采取措施，得到什么结果。

　　解读“四个切口”

　　李锦认为，提高效率增强活力摆在突出的位置，体现改革的目标有双重含义，一方面改革本身要提高效率，需要有更高的投入，对国企是个好消息，而且此前投入产出周期长，现在要解决速度快效果好。刘纪鹏则认为，这意味着应该大胆地学习借鉴国外的先进管理和技术，包括商业模式和治理环节中能植入中国企业管理中的合理内涵，对标国际一流企业发展。比如像职业经理人的聘用，期权股权给骨干分享共享都可以推广。

　　第二个切口是关于创新和激励，李锦注意到 “强化创新激励”这个夺目的词汇，他表示过去讲激励，讲的是整个现代企业制度强化激励，如今加上创新激励，意味着激励会更充分，尤其在科学创新激励方面，对于科研人员和科学家是特大利好消息。李锦认为，创新激励恐怕是今年国企改革的一个突出内容。

　　刘纪鹏指出，目前科技创新是民营企走在了前头，因为创新是有风险，需要有激励的。他坦言在承担风险上，国企需要向民营企业学习。“新的一年里边，必须把科技创新和激励机制结合起来，要鼓励企业家们创新。”刘纪鹏还指出，在创新的事物上免不了承担风险，要对企业家要宽容。另外，在激励机制上不要做这么多的框框束缚。

　　“要让国有企业也诞生一批优秀的企业家，那就必须得在激励机制上要有大的突破。”刘纪鹏建议，该给股权的给股权，该高薪酬的就给高薪酬，只要做到信息公开透明就行。而且，也要对创新中出现的一些技术性的风险给予宽容，终身问责不能一刀切，一定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第三点是化解风险，突出主责主业。李锦指出，大家通常关注的是进一步结构调整或重组没有出现，而这个结构是内部结构，落在企业管理层级方面，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很多地方前两年减少级数，但是效果还是不足。

　　刘纪鹏则认为要正确理解主责主业，灵活地理解关于主业及其相关产业，主业应该是指主业及其相关产业，它应以科技创新为前提，允许企业在相关领域里进行开拓。

　　最后一个切口是关于规范核算的。李锦表示这一条出其意料。因为强调对公益性业务分类核算、分类考核，意味着更加重视公益性业务，也可能意味很多功能型企业，其公益性和市场性常常混在一起，所以内部要进行业务分离，让公益类业务和竞争类分开核算和考核。

　　李锦指出，“加快建立和完善国有经济统计指标体系和评价制度”，实际上是2015年顶层设计的内容，当时提出改革从分类开始，但没有很好地解决和重视，变成了夹生饭，而三年行动方案中没有这一条，现在重提分类问题，尤其是国有经济统计指标和评价制度要改变，相当重新煮这锅饭，李锦认为有利于分类计算，让改革推进了一步。而分类也会意味着民生的加强，基层的国企公益性也会加强。

　　刘纪鹏主张要从两个方面推进分类，其一是单一企业里的公益性业务和竞争性业务要分开，其二是直接把国企划分成公益类和竞争类，不同公司类别考核方式不同。如果后者改革幅度过大，则可以用前者作为过渡模式，以后国企分类后，公益企业归财政部管，竞争性国企归国资委管，也就落实了国企改革经营性国资统一监管，以管资本为主的大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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