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观产业与微观企业的股东回报必然是通过三重杠杆来实现的:其一是需求端的收入杠杆(经济杠杆),如传统行业往往是对宏观经济或国民收入的弹性;网络经济往往是对网络共用人数的弹性;其二是供给端的营业杠杆,生产成本会随着收入或市场份额增加而下降,利润率提升;其三是分配端的财务杠杆。
三重杠杆取决于行业和公司的产业经济特性并且对宏观周期的反应不同。(1)经济杠杆:产出偏硬件、可选、与资本支出相关的行业其经济杠杆往往偏高,而偏软件、必须与服务型的行业经济杠杆偏低,该杠杆对增长周期最为敏感;(2)营业杠杆:固定成本占比高的行业营业杠杆偏高,但固定成本来源可能不同,如科技类行业是由于研发支出较多,消费类行业则由于销售费用较高,两者营业杠杆偏高。营业杠杆对通胀及增长周期都较为敏感;(3)财务杠杆:取决于行业的有息负债率与利润率,金融类及地产链行业由于较高的负债水平,其财务杠杆最高。经济中利率越低,财务杠杆越能提升股东回报,因此财务杠杆主要对流动性周期敏感。由于具有不同产业经济特性的行业在三重杠杆的水平上差异明显,因此当增长、通胀及流动性周期发生明显变化时,需要根据杠杆来选择行业进行配置。
每个行业三重杠杆的组合能够比较精确地确定行业的配置阶段,且能够解释很多过去无法解释的经验结论。例如:(1)计算机软件一直被认为具有防御性,但如何解释?我们的研究发现,软件的经济杠杆水平在所有二级乃至三级行业中都属于最低的20%,而同属计算机行业的计算机硬件则是经济杠杆最高的20%,两者构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这解释了计算机硬件明显的进攻性与计算机软件的防御性。三级行业的分析进一步发现,硬件的进攻性主要来源于“PC 及服务器硬件”,而软件的防守性则来自于“行业应用软件”。(2)在银行的细分行业中,国有银行与股份制及城商行之间存在截然不同的配置属性。前者在衰退期的配置效果更好,而后者则属于典型的早周期,适宜配置于经济复苏的初期。两者都具有最高的财务杠杆,但经济杠杆与营业杠杆迥异,导致了防守靠国有银行,而进攻靠股份制银行的结果。(3)在对军工的研究中发现,兵器兵装及航空军工具有明显的进攻性,最宜配置于经济复苏及过热期之间,而航天军工的杠杆组合则导致了衰退期是其最好的配置阶段,因此可依靠航天军工进行防守。基于产业经济特性和三重杠杆的研究解释了很多以往难以理解的行业表现并与传统经验基本一致,但却能进一步落地至三级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