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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集》:怀念那些默默奉献过的编辑前辈

来源:中国记协 发布时间:2011-04-13 09:35 搜集整理:中国产业网

    还是一位朋友说的对,在所有关于书的环节中,买书来读是最纯粹又最省心的一个,因为你只需按自己的喜好与判准,掏腰包就是。关于书的选题、出版、定位、宣传、发行、退货与库存,你都无须操心。甚至书不让你喜欢,还可以提笔点评,小小地发泄一下。

    作为书业记者,其实是处于这个环节的末端之末,如果不是被那些强行制造的书业新闻追着跑,大可像个从容而刁钻的食客,出入于各种餐厅,作出自己的定评。潘凯雄也曾经是我们中的一员,作文艺批评一度风生水起,但是现在被很多人认知的,仍是人民文学出版社掌门人这个身份。这个社刚刚欢庆它的成立六十周年,群贤毕至的背后是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毕竟是中国文学的重镇,与共和国一起成长起来的一个大社,如今也要在各方竞争中寻求出路。这时候读到两本和人民文学社有关的书,不免会有所思有所想。

    《怀念集》是怀念那些在编辑岗位默默奉献过的编辑前辈。里面的有些名字对今天的人来说已经陌生,有些在近两年屡被提及,也是因一些历史烟云重被说起,比如聂绀弩。不看这本书不知道,当年那么多文人大家,都曾在这个出版社的编辑岗位上贡献过自己的才智。虽然他们的人生轨迹,只是一部分与出版重合。但有一些编辑被人怀念,就是因为那些编辑作品。编辑从来被定位为他人作嫁衣,一本书即使很火,甚至好到可以写进文学史,风光的永远是作者,而不是他们。但读这些怀念文字,还是会格外感念他们对于好书所做的努力。

    以他们所编辑出版的作品的获奖与影响程度,放在当下,至少是要顶个名策划、名出版人的名号才算相称,但是在他们,则是认为在做分内的事。“与其做一个三流作家,不如做一个一流编辑”的价值选择,是文学编辑高贤均清醒地立在那里的。这种精神气质,实在难见于这个热闹而浮躁的年代。我甚至觉得,他们有些人天上有知,会对这个时代的出版心生诧异,诧异于时下图书出版的神速,诧异于编辑拿到书稿,没有和作者磨合的过程。更诧异一本书,不再有细致的编校阶段,而一个抢眼球的书名,就决定了书的乾坤。

    村上春树在《1Q84》中说:“不管喜欢与否,我们已置身于1Q84年,空气变了,风景变了,规则也变了……为了生存,我们必须尽快了解并顺应1Q84的规则。”时下的出版界,大都已承认出版已经从文人出版过渡到资本运营时代,但是真就是“风景变了,规则也变了”,需要把过去的种种都抛却?看《怀念集》,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但有一点显然是书里的那些被纪念的人无需多费心的,就是一本好书也要想着在市场存活。现任的掌门人则必须考虑这些,甚至要考虑书畅不畅销。读现任总编所著的《“双面人”手记》,最能体味他作为读书人与出版人双重身份集一身的真实心境。潘凯雄将自己戏称为“双面人”,也颇为明确地昭示出,作了出版人,读书的目的就不纯为个人,还包括为出版这项工作,甚至相当一部分精力,得用在成书的前一个环节——看稿上。要说所有的作品都打心眼儿里喜欢,那是假话,但很多书的生死,又的确决定于他一笔之下。这里面趣味、见识、价值坚守与市场判断等多项参数的权衡,有时真是难以拿捏。

    潘凯雄就传媒的样态评点传媒,就畅销书为何畅销写系列文章,都能看出,他仍是在作出版文章。书何以畅销,这个议题谈开了真就是包罗万象,犹记纪念改革开放三十年那段时间,曾经有一本三十年畅销史的书出炉,算是为中国的畅销书作了一个历史脉络的勾勒。而我所喜欢的另一本书——美国人写的《卡萨诺瓦是个书痴》(副题为“关于写作、销售和阅读的真知与奇谈”),则完全是用票友的野史八卦眼光来看待书之种种,当然也包括畅销书这个现象。拿它去对应时下那些畅销书,也似乎很是心有戚戚。畅销书是书业中的多变孩儿脸,有的以泪服人,有的暗中使顽劣花招,总之不太按规矩出牌,所以,不跳出书业这个范畴窥之,是无法入木三分的。所以,看潘凯雄作畅销书思考,总觉得他的视点还是太拘泥于业内了些,也许,那本不是一个愿意作严肃思考的读书人的擅长。

    真正的擅长可能还是那个“终审札记”系列。仔细回想,仍然不知道出版界有哪个作终审的老总,愿意这样像写读书笔记一样忠实地记下自己初读作品的感受,甚至接触书稿最初的起心动念,都流露在笔尖,比如对于名作家是否这次能保持自己的水准,比如好作品能否在市场站稳。如果是潘凯雄的朋友,还又是纯粹的读书人,大概会在此大大地笑他,读书读得如此瞻前顾后,真是累啊。但是不累又怎么办?谁让你做了这项工作。看书稿当然就涉及到毙稿,两篇关于“N部退稿”的文章,说的都是当代文学作品的病症:平庸、匠气,抑或是大而无当。只可惜病人都缺席,只好让我们这些读者“坏坏”地揣想,那经过了一审二审还在他手下毙命的书稿,到底是出自哪些人之手,是否,它们又经过另一些出版渠道,在市场上复身招摇。

    当今的图书出版,每年以不小的量在俱增,但在很多读者那里,却往往是“到处是水,又到处没有水喝”的抱怨。为什么会如此,我以为潘凯雄的《出版十惑》,算是一个出版人对此最诚恳的回答。它绝不是推卸责任的自表清白,也不是哀兵必胜的低头服软。确实,问题就出在那一串无法解套的环节中:因为新书上架下架周期短,就必须不断出新书去填补,因为发货渠道结款本就缓慢,所以给出版社结账,就更遥遥无期。一方面是书铺货不到位,另一方面是无来由的整包退货……每个环节还都各有所属而又互相钳制,难怪他说,每年年底去看库存,总是郁闷异常。

    当然,说出来就一定会解决吗?打破僵局,没那么容易。但这里面有没有读者的问题?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假如,我们对那些资质平庸而书名动听的书多一点辨别;假如,我们的阅读不是那么一味的追新逐异,假如我们追索心中的好书的耐心更持久——就像很多人喜欢到孔夫子旧书网淘书那样,很多积压在库的寂寞好书,或许会在这追索中起死回生。书店的人总强调,他们的上架原则是根据读者来定的,读者买得多书就走得快,走得快的就多摆多上,卖不动的就迅速下架。说到底,只有终端需求发生改变,这一困境才能彻底解套。说来,这也是阅读的另一面,与我们每个人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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