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下的报网互动研究

　　【摘要】本文基于《We Media--how audiences are shaping the future of news and information》一书作出自己的解读，主要集中于对参与式新闻的理解、对社会资本在虚拟社会的意义、以及在线身份与虚拟身份的异同等等。并结合厦门日报社报网互动的实例，主要从媒介融合、去中介化两方面阐发自己对新媒体条件下报网互动发展趋势的理解。

　　【关键词】自媒介;参与式新闻;媒介融合;新媒体;

　　在新媒体的趋势下，各大报纸都开辟了自己的官方网站并进行了一定程度下的报网联动。比如，人民网[1]是世界十大报纸之一《人民日报》建设的、以新闻为主的大型网上信息交互平台。网络具有的自由、互动性强与权威主流媒体的严肃、庄重的有机结合是该类大型综合网站的突出特点。报网互动将是今后各种媒体的出路。在这种意义上，新媒体并不是传统媒体的克星，而是福音。

　　(一).理解《We Media》

　　1.“参与式新闻”的阐述

　　学者罗斌在其硕士学位论文《网络自媒体研究》中理清了目前国内外对“we media”的研究系谱。“we media”在中文中常被翻译为“自媒介”，这个概念起源于一个记者--“2002年年底，一专栏作家丹·吉尔莫首先提出‘We Media’概念，之后他在2003年1月出版的《哥伦比亚新闻评论》这份著名的新闻学期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下一时代的新闻：自媒体来临》(News for the Next Generation: Here Comes ‘We Media')的文章。”[2]随后“美国新闻学会下属的媒体中心于2003年7月出版了由谢因·波曼与克里斯·威理斯联合撰写的‘We Media(自媒体)’研究报告……丹·吉尔莫此后还出版了专著《We The Media》……在我国，自媒体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3]

　　这表明目前关于自媒体的研究还主要集中在美国，而从对现有的研究来看，美国的Shayne Bowman和Chris Willis编撰的《We Media》一书在对自媒体的研究领域中是一本奠基之作。

　　该书首先对“参与式新闻”(participatory journalism)做了定义性的阐释和介绍。在这一章节中，作者对两种新闻模式进行了对比--top-down news、bottom-up news，相对应的分别是广播(broadcast)模式和网播(intercast)模式。广播模式正是中央化的传播模式，由信息发布人将信息向大众随意散发，而网播模式基本遵循Metcalfe法则，是一种去中央化的传播手段，由一群人(community)将信息与另一群人平等共享。形成的群并不由地缘因素决定，而是基于受众自身需求、兴趣等自行形成。在一个群体中，不仅有记者、编辑，还有利益相关的广告主、受众等。作者还特别提到了“911”的例子，在“911”事件之后，人们发现连网站都无法满足自己的信息需求，于是转向一种“do-it-yourself journalism”(自己动手)模式，从电子邮件、博客、论坛自主获取信息。

　　学者张允若认为“新闻性最强的口语传播，往往出现在战争或其他重大事变中” [4]，可以认为原因之一就是在重大事故中，人们对信息的需求大为增加。所以明清时期人们聚集在茶馆里通过小道消息、某方面舆论领袖的口头传播满足对信息的需求;上世纪30年代每发重大新闻隔天街头的报童就会喊着“号外、号外”推销报纸;前几年人们习惯的是看电视、听广播，而今则习惯上网。电视广播比报纸时效性增强，但是是点对面的中央式传播。网络则综合了口语传播和大众传播的优势，不仅在时间上更为迅疾，还兼有点对点式的传播方式。在突发事件面前，人们需要采用点对面式的传播以增强集体的归属感，知道“别人都在干什么”，但也需要点对点式的传播以安慰个人恐慌情绪，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用作者的话说，是“人们被悲剧摇醒的集体的困惑、生气和焦虑。”[5]

　　纽约大学的助理教授Clay Shirly提出了新旧媒介在处理信息流程上的一个差别。旧媒介是先选择、再刊发(filter then publish)，即记者、编辑并不向公众展出所有新闻，而是选择一些，去除另一些，刊发的只是一部分;而新媒体是先刊发，再选择(publish then filter)。这也代表了受众正在走向分众化模式，参与式新闻无论从信息量还是信息关注度来说，都很微小，但是是一条不可忽视的长尾。所以现在媒介将主动权极大地下放给受众，尽可能全面地展示所有的信息，而公众认为感兴趣的，自然就会被顶到首页，不被关注的信息就会被淘汰，这就是与传统媒体显著不同的“先刊发再选择”的过程。

　　总体说来，参与式新闻就是--“一个公民、或者公民群体在新闻和信息的采集、报道、分析和传播的过程中起到非常积极的作用。参与的目的是为了提供独立的、可靠的、准确的、广泛的相关信息，这也是民主的要求。”[6]这个定义阐释了参与式新闻的操作模式和意义，是目前对其最完备、全面的一个定义。

　　此外，作者还试图说明文化因素如何影响参与式新闻的发展。现今网络已经成为现实生活的映射，在作者的眼中，因为网络具有“没有中央化的管理”、“没有政府的规制”等特点，集中体现了去中心化的哲学(decentralized philosophy)。这种哲学契合了时代的需要，因此可看作是一种社会形塑的结果。在转变过程中，受众的角色由客人变成了主人，eBay、淘宝的产生就是最好的例证。

　　2.社会资本在虚拟社会中的意义

　　Terry Flew在《New Media：An Introduction》中提到了罗伯特·普特南对社会资本的定义。普特南认为“社会资本，简单地说，指的是社会联系、随之而来的规范和信任。”[7]被普特南认为是关键词之一的“信任”，在《We Media》这本书中却被未来学家Wacker认为“信任，这个传统的可靠的文化情境，在现代看来已经消亡了。”[8]

　　这似乎是一个悖论。网络上的消息更迅疾、更全面无可置疑，但是可靠性比之传统媒介却更差。因为新媒介经过的手续和关卡更少，所以更快，但随之而来的种种问题如匿名的作者没有置信度、有些作者诉诸于一时感情或义愤让网络的开放变成了混乱。网络至今并没有找到硬性的规范手段，只有靠自律和道德规范。但是如果网络最终找到了一个可以保持秩序的硬性手段，那还是网络么?参与式新闻本身缘起于公众对于传统媒介的不信任--公众需要知道更多新闻，需要自己而不是媒介对社会生活进行“议程设置”，但是发展至今，反而走入了置信度比传统媒介更低这样一个困境。这与新媒体正在面临的困境--“文化滞后”是一致的。

　　“文化滞后”这一概念首先由美国社会学家W.F.奥格本提出，指“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在社会变迁速度上所发生的时差，该理论认为相互依赖的各部分所组成的文化在发生变迁时，各部分变迁的速度是不一致的，有的部分变化快，有的部分变化慢，结果就会造成各部分之间的不平衡、差距、错位，由此产生问题。一般来说，物质文化的变迁速度快于非物质文化，两者不同步，于是就产生差距。就非物质文化的变迁看，它的各构成部分的变化速度也不一致，一般来说是制度首先变迁，其次是风俗、民德变迁，最后才是价值观念的变迁。”[9]新媒介的产生源于人类的需求，但是产生之后对文化、社会的作用十分剧烈和迅速，以致出现不少地方虽物质设备先进，但由于人的素质、观念的滞后和公民意识的缺乏等，限制了将新技术发挥最大效用。参与式新闻的物质条件发展至今已经很成熟，但是人们在如何看待、如何正确使用等问题上仍然没有达成一致。

　　3.参与式新闻的困境--自我化和身份差异

　　文章的第三章主要从参与式新闻的形式和功能介绍其形成过程。罗斌在研究以往文献之后指出-- “作为最早出现、规模最大的自媒体，博客影响最大，受到的关注较多”。 [10]

　　而针对网络上博客的流行，批评家指出博客内容太过于自我，以博客为主的草根新闻可能将“we media”带入“me media”。博客的出现已经将以往的宏大叙述消解成某一个人独特的小叙述，增强了多样性、自由化。特别是在当今处在后权威时代的中国，正是这种自由、多样的特质让国人迫不及待地拥抱网络世界。但是过于分众化的叙述是否会损害作为一个整体的“想象的共同体”的心理归属感?同时，对某一事件的过细描述可能将是非界限模糊化，过度的信息和太多个人看待世界的视角会让人产生无法操纵的无力感。从这个角度上看，以博客为主的参与式新闻很多时候将新闻带入了琐碎的个人叙述，缺乏传统媒体的宏观控制力。

　　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指出“参与式新闻”给公民带来了等级的实现、信誉的建立、获得团体归属感和认同感等。但是网络身份面临着一个困境--不可通约性。比如一个在eBay上的卖家拥有非常好的信誉等级，但是这种等级并不在其他网站上适用，所以有时建立一个好的在线身份相对而言会花掉更多时间、精力。现实身份则往往不同，一个人如果是一个受学生尊敬的好老师，那么他的诸如通情达理、谦逊博学的特质多半也会使他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此外，他的学生也可以与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自由地交换意见，形成对此人全面的评价，不同的角色认证之间实现互相影响、加深理解。但是网络上过于分众化的角色设计使得各个网站上的身份之间存在着极大的不同，很难沟通，而且这种身份认证是静态的，不会自主地与别的身份进行交流。如果网络需要继续发展，真正成为现实社交网络的映射，那么不仅需要媒介融合、软件融合，还需要在线身份的融合。

　　(二).新媒体下的报网互动

　　厦门日报社是一个报业集团，拥有《厦门日报》《厦门晚报》等纸质媒体，《台海》等新闻杂志，“华亿传媒”等文化创意企业，以及厦门网网站[11]。从某种程度上说，厦门日报社的报业集团运行模式颇似坦帕综合集团(Tampa’s News Center)，报业集团内部各纸媒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资源共享，厦门网一般当天上传厦门日报社下所有的纸媒内容的电子版，以供读者查阅、下载[12]。

　　厦门网的点击率十分高，相较于其他网站，其背后是全部厦门日报社的专业记者、编辑，在提供新闻的准确度、可信度和影响力都有很大的优势。同时，网站也为纸质媒体提供了新的出路。厦门网有专门的板块允许公民记者在上面发表新闻。如果某个帖子具有很强的新闻性和关注度，记者会亲自进行采访并随后在纸质媒体上刊登，所以厦门网上论坛的积极性也明显比其他网站高。可以说，这是一个媒介融合比较成功的案例。当然，媒介融合并不一定需要媒介公司合并，事实上厦门日报社内的各纸媒、网站间也还存在着思维范式的差异等。这里的融合主要突出技术手段的共通、知识资源的共享以及媒介对“去中心化”的哲学的共识。

　　3.参与式新闻的困境--自我化和身份差异

　　文章的第三章主要从参与式新闻的形式和功能介绍其形成过程。罗斌在研究以往文献之后指出-- “作为最早出现、规模最大的自媒体，博客影响最大，受到的关注较多”。 [10]

　　而针对网络上博客的流行，批评家指出博客内容太过于自我，以博客为主的草根新闻可能将“we media”带入“me media”。博客的出现已经将以往的宏大叙述消解成某一个人独特的小叙述，增强了多样性、自由化。特别是在当今处在后权威时代的中国，正是这种自由、多样的特质让国人迫不及待地拥抱网络世界。但是过于分众化的叙述是否会损害作为一个整体的“想象的共同体”的心理归属感?同时，对某一事件的过细描述可能将是非界限模糊化，过度的信息和太多个人看待世界的视角会让人产生无法操纵的无力感。从这个角度上看，以博客为主的参与式新闻很多时候将新闻带入了琐碎的个人叙述，缺乏传统媒体的宏观控制力。

　　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指出“参与式新闻”给公民带来了等级的实现、信誉的建立、获得团体归属感和认同感等。但是网络身份面临着一个困境--不可通约性。比如一个在eBay上的卖家拥有非常好的信誉等级，但是这种等级并不在其他网站上适用，所以有时建立一个好的在线身份相对而言会花掉更多时间、精力。现实身份则往往不同，一个人如果是一个受学生尊敬的好老师，那么他的诸如通情达理、谦逊博学的特质多半也会使他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此外，他的学生也可以与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自由地交换意见，形成对此人全面的评价，不同的角色认证之间实现互相影响、加深理解。但是网络上过于分众化的角色设计使得各个网站上的身份之间存在着极大的不同，很难沟通，而且这种身份认证是静态的，不会自主地与别的身份进行交流。如果网络需要继续发展，真正成为现实社交网络的映射，那么不仅需要媒介融合、软件融合，还需要在线身份的融合。

　　(二).新媒体下的报网互动

　　厦门日报社是一个报业集团，拥有《厦门日报》《厦门晚报》等纸质媒体，《台海》等新闻杂志，“华亿传媒”等文化创意企业，以及厦门网网站[11]。从某种程度上说，厦门日报社的报业集团运行模式颇似坦帕综合集团(Tampa’s News Center)，报业集团内部各纸媒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资源共享，厦门网一般当天上传厦门日报社下所有的纸媒内容的电子版，以供读者查阅、下载[12]。

　　厦门网的点击率十分高，相较于其他网站，其背后是全部厦门日报社的专业记者、编辑，在提供新闻的准确度、可信度和影响力都有很大的优势。同时，网站也为纸质媒体提供了新的出路。厦门网有专门的板块允许公民记者在上面发表新闻。如果某个帖子具有很强的新闻性和关注度，记者会亲自进行采访并随后在纸质媒体上刊登，所以厦门网上论坛的积极性也明显比其他网站高。可以说，这是一个媒介融合比较成功的案例。当然，媒介融合并不一定需要媒介公司合并，事实上厦门日报社内的各纸媒、网站间也还存在着思维范式的差异等。这里的融合主要突出技术手段的共通、知识资源的共享以及媒介对“去中心化”的哲学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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