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危：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着力点

　　通过金融危机以后，我们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原来的经济发展模式，所带来的问题。特别是通过08年年底，我们启动了4万亿的经济刺激计划。那么09年，实际上政府投资是11800亿，银行信贷是9.6万亿，所以实际上是远远超过了4万亿。那么根据我的研究，如果没有这个经济刺激计划，我们09年的增长，可能只有2.4%。由于有了这个经济刺激计划，我们实现了9.2%，实现了保8%的目标。

　　中国经济的困局从哪里寻找突破口?

　　过度的经济刺激带来的负面效应

　　但是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过度的经济刺激，它带来了负面效应，也是很明显的。这两年，大家可以看到，有哪些负面效应呢?过量的投资，带来的负面效应。第一就是产能的过剩，我们24个产业部门，有21个产能过剩。

　　我们的钢铁，现在是6亿多吨产量，但是过剩的不能有2亿吨。那么这2亿吨过剩的产能，每吨投资以5000元钱计，就是1万亿的资金，投资在投入的时候，它拉动了GDP，因为投入的时候，它要买生产资料，投资要通过一部分工资转化， 成为消费。但是它再也不能继续拉动GDP了。

　　那么第二就是我们库存的积压。由于外需的减少，和我们自己的产能过剩，当然产品的内需就积压。但是这个从GDP上反映不出来，因为我们是生产法计算的，我们生产出来就计算。所以反映不出来，和支出法，消费法计算，不完全一样的。

　　第三，就是我们投资效益的下降。投资效益下降，我们可以有两个，很直观的指标。当然在一段时期来看，一个就是你这个投资，我们叫弹性系数，就是你投资增长1%，GDP增长多少。那么这个大家根据，发展方程式，大家都知道，至少也应该是0.5%。但是我们09年投资增长30.1%，GDP增长9.2%，大家可以看到这是0.3%。那么再一个比较明显的，就是直观的指标，投入1万元钱，增加多少GDP，不变价格算。这个我们国家最高的时候，还是不错的。曾经到过将近1%，但是近几年来，都是在0.25%左右。就是说，当然这也有原因，我们投入铁公鸡多，它实现的效益比较慢。另外我们有一些无效的投资，但是毕竟投资效益降低得比较多。

　　第四就是环境成本的大量增加，我们专门计算过，05年我们的环境成本，我们05年由于能源效率低，环境污染，生态破坏，占我们GDP的13.5%，它的代价成本。而当年我们GDP增长，10.4%，那也就是说，我们实际上是，把我们对环境的债务，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那这肯定是不可持续的。那么大量货币投放的结果，造成的问题，大家也看到了，第一就是通货膨胀。这个通货膨胀，本来的定义，就是货币供应，超过了实体经济的需要，造成了货币购买力的持续下降。或者说是物价总水平的持续上升。那么这个在10年11年，大家都看得清楚。

　　第二个危险，就是地方债务迅速增加。当然有人说，我们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因为我们实际上，政府国家还是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的，有的省他是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的。但是如果政府来买单的话，那不就成了鼓励赖帐吗?如果是变成银行坏帐的话，那不就变成老百姓的损失吗?这个危险就在这里。

　　大量货币投入的，第三个问题在资产泡沫的上升。09年上半年，本来经济情况不好，但是我们的股市，从1664点上到了3300点，这为什么?经过我们分析，做了一些测算，就因为09年1季度，我们货币投入，增加了4.6万亿。这个4.6万亿的货币，投入出以后，给了地方政府，给了国有企业，一下子他没有项目，他钱放在那儿也不甘心，所以大概有1.9万亿进入了股市。那么当然就把股市抬上去了。但是由于整个形势不好，所以下半年，有1.1万亿撤出，股市就下来。所以我们从09年的经验教训，中央认真地总结以后，提出来，一定要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我简略总结了一下，我们要做到三个外转内。

　　拉动内需的关键是要让劳动者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保持同步

　　第一个外转内，大家都很熟悉了，就是要从过多地依靠外需，更多的转向依靠内需。特别是转向居民的消费。但是这件事，是很不容易做的。为什么?因为真正要转向，依靠居民的消费，那你首先第一，就要提高人民群众的购买力。让大家有能力来消费。那么在这个方面，需要做一些制度性的安排。我提出了几条，又好又快发展的首要标准，就是让人民群众的收入，和经济同步增长。那么这一点，近两年来，从平均数看，是有改善的。那么第二个安排，就是让工资和CPI要挂钩。现在30个省市，最低工资已经和CPI挂钩 。但是整个工资还没有，第三就是，随着劳动生产力的提高，提高劳动者的收入，这个也是正常的。如果劳动生产力提高了，生产者收入不提高，那就是降低了，劳动者分配中的比重，这不符合我们社会主义原则了。 除此以外还有两点，一个就是提高个人所得税的起征点，这是大家都清楚。那么从800到1600，到2000，最后到3500，那么根据税务部门的说法，只有9%，我们中国只有9%的人，需要交个人所得税。我在美国讲这句话，我开玩笑，如果美国哪个总统竞选的时候说，只有9%的人交所得税，保证能够得很多票。

　　推进信用消费 改善社会保障体系将有助提高居民购买力

　　再一个就是推进信用消费。我们现在银行的贷款，多数是贷给政府，贷给企业，很少贷给个人。贷给个人的部分，大概只有15%左右，主要还是房贷。实际上国外银行的贷款，本身就是60%70%是贷给个人的。那么信用消费，实际上是把未来的收入，拿到今天来用，当然是适当的。这个在提高居民的购买力方面，也是起到一定的作用。所以我们真正要增加人民群众的收入，要让大家有能力消费，这是前提。那第二是要改善我们的社会保障体系，让大家敢于去消费。那我们的社会保障体系来看，是建立了社会统筹和个人帐户，相结合的这样的基础上，那总体来说，还是覆盖面虽然比较广，但是水平比较低。同时还面临着一个，将来贷记平衡的问题。现在的社会保障，是靠年轻，在工作的人交费来养。将来如果这一批人到了退休年龄的时候，他能否享受同样的标准，最近也是在网上讨论这个问题。这个缺口空间有多大，大家也有不同的计算。

　　社保基金的基数应大于5万亿且需要稳定的投资回报率

　　我们现在大概有1万亿，这个应该说还不够，应该，我个人估计要到能够，良性循环，我们这个社会保障基金也不是放着不动，要去投资增值。要到良性循环的情况下，一个是要保障每年有一定的增长度，另外要有一个，至少5万亿的一个基数，在那里做保障。当然这个还需要努力。但是我们现在，这种社会保障以外的问题，你比如说子女上学，一个叫择校费。好的学校，甚至上幼儿园都要交钱。我们的看病贵看病难的问题，能够认真地解决。我们的住房保障问题，现在还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的方法。

　　应通过产品创新进一步拉动居民消费

　　第三就是要通过创新，来提供群众喜欢的产品。让大家愿意去消费，大家知道文革时候，三大件是缝纫机，手表和自行车，这早就不算什么。改革开放的时候三大件，彩电，冰箱，洗衣机，也普及了。那老百姓他拿钱消费什么?你就得有中国创新的产品，能够吸引大家消费。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也讲过，中国需要像乔布斯这样的，更多乔布斯这样的人。你看他就能不断地推出新产品，吸引人们去买。我不知道在座有多少果粉。但是就是苹果的粉丝，这个实际上你看它，ipad，iphone他不断推出来。那么我们中国的企业，也应该不断地创新，不断地推出新产品，吸引群众。所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地，依靠居民的消费，否则的话，你提高了工资，他又存银行，实际上这拉动不了经济。我记得镕基同志，有一次在人民大会堂做报告，说这次给你们发工资，涨工资，你们不要存银行，消费。消费就是爱国，这个我想就是这个道理，如果大家不消费，都存银行，实际上是拉动不了经济的。但是这一切的转变，我们一些消费的观念，因为中国人储蓄率还是比较高的。

　　中国经济要实现从外延型增长到内延型增长的转变

　　中国经济的困局从哪里寻找突破口?那么这个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第二条，就是要从外延型的增长，转为内延型的增长。什么是外延型的增长?就是做加法，我要增加钢铁生产能力，我就建一个新城。当然也能拉动GDP，但是它不能够提高，每个人所能创造的社会财富。而我们说内延型的增长，是依靠提高劳动生产力，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降低环境成本，等等方面来提高，每个人所能够创造的财富。这一点是最重要的。我认为欧债危机，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有一些国家，他没有能力，创造足够的财富，来支持他的高政府支出，高社会保障，高个人消费。我们中国，我也算了一下，我们制造业的从业人员，大概是2亿人，这是统计年鉴上的。2010年创造的大概是16万亿，工业增加值，11年18万亿工业增加值。也就是一个人创造9万增加值，那么这个增加值，它要分三部分。政府通过税收拿一部分，企业留一部分，然后再给个人。所以如果我们不提高，劳动生产力的话，我们永远只能是在，低水平的社保，低水平的收入下生活。因为你没有来源。所以我们必须要下更大的力量，去提高劳动生产力。提高劳动生产力，实际上就是要降低，物质消耗，要提高每一个人，所创造的价值。要推出更多价值，更高，能够吸引人家购买的产品，要采取各种措施，包括加强管理，提高质量，等等各方面。在这个方面来说，我们需要做很大的文章。那提高劳动生产力，来促进经济增长的难度，当然比投资增长的难度要难得多。投资促进增长是最容易的，但是我认为最根本的，还是要提高劳动生产力。

　　中国经济增长的关键在于提高劳动生产率和资金使用效率

　　如果不提高劳动生产力，这个收入分配问题，也只能是在比较低的水平下来实现。就算政府一个税也不收，企业一个钱不留，你不也就是8到9万，平均来说。这也就是希腊失业救济金，1万欧元的水平。当然即使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人民群众收入的增长，和经济发展同步的概念，就是说，人民群众在这块饼里，切的这一块，不能再小了。而且是应该随着情况的发展，逐步地扩大，这是个分配问题。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把劳动生产力提高，把这块饼做大，那这样就更有利于于，我们实现共同富裕，更有利于我们实现公平的分配。

　　第三个外转内，除了劳动生产力以外，我们还要提高我们资金的使用效率。现在我们的资金周转效率太低了。资金只有通过周转，才能够产生更多的利润。而我们的资金周转效率，和国际上比，差得太远了。另外就是要注意，降低我们的环境成本，提高我们的产品质量，等等。这个我想是第二。

　　中国经济发展应由外力驱动转变为内力驱动

　　第三就是要从外升型的力，转向内升型的动力。所谓外升型的动力，就是依靠政府的优惠政策，依靠政府的补贴，等等外面的因素。而内升型的动力，是依靠职工，依靠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要让人民群众，有一个奋斗的目标，有一个他想不断追求的，这种美好的愿望，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改革开放，认真说它的动力，最终还是来于人民。人民群众他有这种积极性，他才能够不断去努力工作，才能不断地创造更多的价值。再有一个就是他的创造性，这个创新，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我们立足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一个很重要的能力，也是我们发展的不竭动力。但是我们要鼓励老百姓，鼓励我们各方面的人，去充实创新。不只是技术技术，而且包括管理的创新，和制度的创新。那么如果我们不能够通过创新，去提高劳动生产力，那么我们始终还是在低水平下生产。

　　中国经济内生动力的提升需要鼓励创新 提高劳动者素质

　　当然创新有大也有小。小的创新，可能能节约一些原料，能够提高一些效率。大的创新，可能会改变，你整个行业的面貌。

　　我记得80年，我到拉切斯特去，到柯达城，参观柯达城。当时柯达牛气得很，他整个拉切斯特，只有一个柯达城。但是曾几何时，由于数码相机的出现，逐渐取代了胶片。现在他宣布破产了。所以我想我们还是要，依靠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新性。而要做到这一点，深入想一想，那一个就是要提高职工的素质。我曾经说过，没有一流的职工，不会有一流的企业。所以任何企业，都要注意提高职工的素质，提高职工的培训，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那么再从长远一点来说，就是教育。因为我们要想提高职工的素质，从更长远来说，就要通过教育来提高。教育的目的，根据我的看法，一个是提高人民群众的思想文化，道德技术水平。一个就是培养创新型的人才。我们的教育，要达到这样的目标，就提高整个国民的素质，我在美国也曾经遇到人提问，说听说你们中国十几二十年就要赶上我们。我说那只是GDP总量，有可能。但是我认为，中国要真正赶上美国，不是在GDP上，也不是在人均GDP上，而是在人民群众的思想道德，文化，科学，技术水平上，赶上你们，那才算真正赶上。而这个可能还要更长的时间。但是只有，我认为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才能够说，我们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所以我想我们这三个外转内，如果做到了，我们经济发展的方式转变，就能够实现了。

　　当前改革面临的主要矛盾

　　中国经济的困局从哪里寻找突破口?当前面临的四个，主要的矛盾，我们需要研究，认真地解决，也就是四个关系。第一个关系，就是法治和人治的关系。依法治国，我认为首要的就是依宪治国。宪法是根本大法，宪法里规定的东西，那是必须遵守的。但是说句实话，现在在具体工作中，大家对宪法的重视，可能是不够的。而且我们审查的水平，也可能有限。个别疏漏还可能在所难免，还需要群众来监督。如果大家都熟悉宪法，我想可能监督的力度，就比我们人大法律委员会的监督和审查，要好得多。依法治国的首要，是依法治官，就是依法行政。把党的领导，人民群众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结合起来。任何领导批示，领导口头指示，红头文件，都必须以法律为依托。其实这个依法治国的概念，是党的主张，通过法律程序，变成国家意志。一旦变成国家意志以后，任何党派，任何个人，都必须遵守，这是依法治国，一个根本的原则。如果不能够真正实现依法治国，那么我们其它的改革，也都可能达不到你的目的。

　　那么第二个关系，就是公平的效率关系。没有公平的效率，是不稳定的效率，没有效率的公平，是低水平的公平。你想如果没有公平，社会矛盾增大，贫富差距拉大，最后社会不稳定，你就没有效率。但是没有效率的公平，那是低水平的公平，

　　第三个关系，是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国内也有很多糊涂观点。有的人就说，西方国家就是市场主义，甚至叫作市场，有人叫市场原教主主义。实际上是不理解。这个沙米尔森，在他的经济学第18版里，专门讲到，说世界上没有纯粹，世界上各种社会，都是混合经济，都是既带有指令，又带有市场的。当然它的各种比例不一样， 没有100%纯粹的市场经济。也就是说，政府和市场这两只手，必然都存在。关键是它任何的作用强一点，还是差一点的问题。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有三种模式。一种叫安格鲁沙克秀模式，就是英美的模式，那是政府干涉得最少的。第二种是莱茵模式，就是法国和德国的这种模式。这是它有一些国有企业，政府也有一定的干涉。第三种模式是东亚模式，是新加坡日本韩国的模式，那政府干预更多一些。 当然我们中国，可能比他们更干涉得多一些。所以在这次金融危机以后，世界各国说加强政府的作用。我们国内有些学者，也说中国要进一步加强政府的作用。我个人不敢苟同，我认为中国现在是市场的，在资源配置的基础性作用，发挥得还不够。如果再加强市场的作用，再加强政府的作用，那市场他在资源配置方面的作用，它就发挥不出来。

　　我们中国还是要建设，一个服务型的政府。政府要简政放权。我想我们政府的改革，首先得简政，才能精兵。如果政府老爱管那么多事，不能简政，那兵是精不下来的。你看我们几次改革，都是简了一部分机构，减了人，最后又从底下借人，人不够用，政府机关又要借人，最后又膨胀。所以真正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政府要简政才能精兵。市场在资源配置方面，确实是要起到基础性作用，但是政府宏观调控，在一定情况下，在市场失灵的情况下，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要反对，用宏观调控，来干涉市场经济的三个基本规律。

　　哪三个基本规律，第一个就是价值规律，就是限价和补贴，都只能是权益之计，只能是短期的行为。为了防止大的波动，采取短期的行为。你看我们的汽油，有一段，香港澳门的车，都到深圳来加油，不但把车加满，把油桶都加满。外国的航空公司，飞到中国来加油，都没油了，把油加满为止。所以我们说这个补贴和限价，都只能是权益之计。

　　第二个规律，是供求规律。供求规律，价格是市场的行为，是供求的信号。价格上涨，说明供不应求。价格下降，是说明供过于求，这是市场规律。而不是靠计划人员，头脑中的想像，去看供求规律的。第三个规律，就是竞争规律。竞争才能进步，才能够真正给消费者，带来切实的利益。以前我们有一个口号，叫作反对重复建设，这是不对的。后来改成了，反对低水平的重复建设，这是对的。为什么?因为根据规律，根据史迪格勒的竞争理论，根据规律就是，已经占有市场的竞争者，他绝对是反对新竞争者的进入的。

　　我曾经讲过，就像我们以前，挤公共汽车一样，没有挤上去的时候，还能挤，再上一个。等你挤上那块板以后，就跟后头人说，对不起，不能挤了， 等下一辆。实际上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进入市场的人，他是不愿意让新的竞争进入。所以我们要反垄断。

　　如果新打竞争者，有更好的技术，能够降低成本，能够给消费者带来高的，更好的利益，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只有让他进入，才能迫使那些原来的垄断企业，去改进他的技术，降低他的成本，面对更新的竞争。所以我们人大制订了，反垄断法。当然从执行情况看，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是这个基本思想，是我们鼓励竞争，鼓励更高更有效益的企业，进入竞争的领域。

　　第四个关系，就是集权和分权的关系。这个大家看，都很明显。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关系问题。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也都听说过，也都看到过。在最近这场房地产调控过程里，大家也可以看到，我觉得是这样，我们老是一统就死，一放就乱。所以老是处理不好这个问题，实际我觉得这个问题，是任何国家，都会遇到的。其中对我们国家来说，关键是地方政府要遵守中央的权威，要尊重中央的一些大的决定。但是中央也要给地方政府，处理具体问题的灵活性。不要搞一刀切，这个一刀切的东西，往往会造成很多问题。我曾经讲过，如果过份集中了权力的话，就会过份地集中矛盾。过份集中财力的话，可能就会过份集中问题。所以这有个度的把握的问题。当然这个度怎么把握好，这是门艺术，这也是不好处理的。我们可以看，总体来说，多半情况底下，还是中央强势多一些。

　　中央政府要给地方政府更灵活的政策空间

　　但是地方，由于它经济发展，它有各种的办法，但是我们想，就是要根据不同地方的情况，来允许地方，在中央统一政策底下，有适当地调整。否则的话，我们大城市就会不断地膨胀。如果大城市的，这个可能又要牵涉到公平问题了。如果在城市的人，享受的住房和小城市的人一样，那谁住小城市，都往大城市挤。所以大城市，像纽约这种大城市，它就是这样，生活费用就是高，住房就是贵。你要在这儿生存，你就要更多的努力。你要想生存得舒服一点，你可能在中小城市，更好一点。所以我觉得这个就是要有一定的差别化，才能吸引人才，在中小城市，或者从东部到西部地去工作。如果没有差异化，不允许差别化，政府都一律的话，可能也处理不好。

　　成思危，第九届、第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前民建中央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