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又再激化的宋庄房讼纠纷之后,人们的眼光再一次投向在地产和政府双重压力之下的中国文化产业园生态。宋庄的样本无疑具有启发意义,而在另一些意识形态色彩与行政干预相对较小的地区,文化与商业的角力呈现何种面相?这期我们呈现的是广州样本。
它们需要多一点点的时间
而在信义会馆渔歌晚唱沙龙创办者陈志彦眼里,一个文化产业创意园做得好,是能够真正起到孵化功能的。
陈志彦还有一个身份,是著名国画家、广东省美协副主席陈永锵的儿子。7年前,他还在营运一家室内设计公司,无意中发现了刚刚改造完成的信义会馆。这个由老厂房改建的园区坐落在珠江最美丽的一段河段—白鹅潭畔,里面既有西式高顶工厂大楼,也有古老的教堂和长长的木栈道,几乎所有跟历史有关的记忆都被完整地保存下来,包括83棵古榕树,与江景完全融为一体。
陈志彦当下就决定,把设计公司搬进信义会馆。“在这里呆了一年多,我的思维也渐渐发生了转变。在广州竟然还可以有这样的地方,作为一个艺术家的后代,我希望在这里做一个真正的文化事业。”于是6年前,陈志彦放弃了原来的设计公司,开始打造渔歌晚唱沙龙,将其做成了一个同时具有画廊、琴坊、展览等功能的文化艺术空间。“经过几年发展,现在已经可以保持良性的营运。”
诚然,创意园生活和经营中,有人不断走近艺术,又有人在远离艺术。正如广州这个城市的创意园区定位一样,在多方矛盾角力中,不断觅路、摇摆、寻找平衡。听说红专厂要拆,陈志彦和其他创意园区的企业一样,心里也是一震,“以前觉得芳村周边商业发展太慢,城市配套不够完善,现在反而庆幸它不像红专厂地块那样,具有太高的商业价值,我们可以相对从容一点。”
对于渔歌晚唱这样在创意园区孵化出来的文化企业而言,配套的需求还是其次,他们最需要的,其实是政府更多的耐心。“文化产业与其他产业不一样,需要时间来培育。政府如果能更为抑制追求短期经济效应的冲动,给多一点时间和空间,园区和产业就能真正发展起来。”
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个商业高度发达的城市,乡村和老厂区的恬淡风景、孤独的艺术和躁动的市场力量已经糅杂成一种独特的文化生态,其间,城市边缘的艺术聚落将走向何方,仍然逃不过长期的角力和探索。